emu不是鸸鹋

造无稽的梦,发赤诚的疯

【融共】你这只螈是什么馅儿的?

*全文7000+

*无脑小甜文

*又名:变成螈后我该如何撩媳妇儿

*或许有ooc

*三岁小孩们的恋爱故事


——————正文——————


    祝融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的缝隙,在墙面勾勒出亮痕,安谧的房间一如既往地催人入眠,屋内温度由于他的法力一如既往地偏高,一切都看似平常。如果不是他注意到枕头上华丽的暗纹似乎比以往大了不少的话。

    祝融挤了挤眼睛,又想要伸出手揉一揉,他以为这是由于自己处在未完全睡醒的状态而产生的幻觉,但当他想要探出手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摸不到眼睛。

 

    他发觉自己的手好像变小了,手臂也一样,他将手向上抬,向上抬,再向上抬,但最终只摸到了一个像汤圆一样软,又有些弹性的物件。

    似乎有一只螈在我床上。他愣愣地想着。

    我什么时候在屋子里养了只螈?他继续思考着,但不论如何都找不到一点关于在屋里养螈的记忆,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头脑也变得像一只螈了,小小的,没什么容量,甚至有些蠢。

 

    咚咚,门的另一侧传来均匀利落的两下敲门声。

    祝融并不熟悉这样的叩门声,他记得毕方的敲门声是慵懒的三响,仆人们敲门是鼓点急促的一阵乱敲,经常惹得他心烦意乱,而眼下这阵他从未听过。

 

    他下意识地开口问一句‘是谁?’然后将手顺势伸向散在床边的外袍。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彻底乱了。

 

    “吱吱吱——吱吱?”祝融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听到自己问话的声音,而是一只螈含混不清的叫声。同时他也清楚地看到了那只自己伸向外袍但未能够到的手,确切地说,是爪子,因为它已经不是手了,而是一个白白的,像酒酿圆子一样的小球。

 

    我,是螈?他再次愣住,并突然觉得眼前放大的一切解释的通了。

    我为什么偏偏要变成螈?我们伟大的火神祝融并没有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只螈,或被谁变成了一只螈,而是在思考自己与螈到底怎么相像了。因为此时他如螈一样黏黏糊糊的脑袋已经想不了那么复杂的问题了。

    也可能我变成了一只会叫的汤圆。他望向了自己酒酿圆子一样的爪子。

    如果我变成了汤圆,我是什么馅儿的?他黏黏糊糊的小脑袋带着他走向了更偏离重点的问题。

 

    敲门声响了几声后再没响起来,门外的人好像很有耐心,没有像仆人一样几乎无间断地砸那扇门。

    祝融缓缓地晃着他的脑袋,他的思路像被糊住了一般,想东西时慢悠悠的像汤圆流动的馅儿,好半天才能流到该去的地方。

    今天有什么事儿来着?他左右轻轻摇动着耳朵,哦,休战,对,休战。

    然后祝融的耳朵腾的一下绷直了。

 

    今年年初,天下动荡不安,四方上古凶兽不知被谁强行解除了封印,使得九州四海民不聊生。一夫夜呼,乱者四应,洪水、火灾、飓风、地震使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四方凶兽一齐作乱,在如此的背景之下,就算是神也难免心存顾虑,不敢妄动。天下纷乱动荡时,若再争斗不休,难免被有心的作乱者利用,再加之四海不安,人民无法安心耕种,使得饥荒逐渐有了苗头,此时再宣战只能是两败俱伤。

    本着以上的观点,共工第一次主动来找祝融谈和。祝融虽对共工一直不肯与自己一战而心有不甘,但他并不蠢,深喑如果此时再战只能将局势再次推向深渊,于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谈和请求,并邀请对方来自己府邸上讨论休战事宜。

 

    “明日你直接来我房间就好,”他记得自己这样对共工说,“我在屋内隔出了茶室,比较安全……在外面谈这些,难免会被有心人听了去。”

    他还记得后面那句话是自己临时加上去的,他还能清晰地回忆到共工听到“来我房间”时候,向来的沉稳眼瞳中混杂的有些意味不明的神情,那张好像有了隐约笑意的脸微微别了过去,望向了他身后的窗户,使得自己也隐约有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现在的祝融已经无力去想更多了,他汤圆馅儿一样慢悠悠的脑袋装在螈的小身子里,盛不下太多东西。

    好像昨日在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了毕方,这个下属好像略带惊讶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夸自己看起来比往日愉悦,自己好像就着毕方无中生有这个毛病说了他一顿,最后给他派了份差事,不让他明日靠近自己的卧房。

 

    而现在他彻底后悔自己支开这位下属的愚蠢做法。

    如果毕方在就好了,起码能有一个会说话的人。祝融想着,方才绷着的耳朵泄了气一样耷下来垂在脸侧,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耳朵竟然也像汤圆一样,糯叽叽软绵绵的。

 

    如果我真的变成了会说话的汤圆而不是螈,我到底是什么馅儿的?这个问题又一次在他的小脑袋里探出头。

 

 

    咔——,开门声彻底打断了本来就不太灵光的思考。

   

    共工站在门口,他穿着整齐的黑袍,从上至下一尘不染,仔细梳理好的头发乖巧地垂下来。他敲门后等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却没从屋里传出来,再准备抬手叩门时却发现屋子根本没有上锁,于是直接推开门准备走进去。

    他以为开了门能见到一个同样穿戴整齐的祝融,再不济也应当是穿着常服在茶室里等候自己的祝融,然后他们会坐进这间单独开辟出来的茶间,把休战的事宜讨论清楚,如果可以,还能交流一下关于穷奇作恶的情报。

    但他没想到自己压根没看见祝融,只看到了一只颜色像极了祝融的头发的螈。

    它通体是浅紫色的,眼睛也一样,整体像一只放大了四倍的汤圆,白色的爪子像酒酿圆子,高竖在头顶的长耳朵的耳尖是红色的,一路向下逐渐变浅,最后是跟身体一样的浅紫色。

    共工越看那只螈越觉得它像只汤圆,还是花色冰皮的。

 

    这样的汤圆应当是什么馅儿的呢?我们伟大的水神共工并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在不经意间也思考了这个正在对方黏糊脑袋里徘徊着的问题。

 

    祝融从未如此后悔将别人约进自己的茶室里谈论公事,因为从共工略带惊讶的眼神里,他确定自己现在或许是会叫的汤圆、也或许是螈,反正不是祝融这个人。

    你不应当在未经过我允许就擅自推门的,虽然我知道那是我方便放你进门而没有上锁,他睁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大还是小的眼睛瞪着共工想,你应当立刻出去,我们应当把这场谈话推到我变回来再开始。

 

    让共工关上门出去有很多种办法,譬如祝融可以摆出一副不爱见人的凶狠样子让共工明白自己不愿见他,也可以藏到被子里表明自己不想示人,甚至也可以自己率先从打开的窗子里飞出去,换一间屋子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祝融没有选择以上便捷且简明的方法,因为他那像汤圆馅儿一样含糊的脑袋已经无法完成那么复杂的运算,从而找到一个正确的途径。

    他直接冲了出去,从床榻上对准共工的脑袋,窜出一条笔直的线,卯足了全身的劲儿试图将对方撞出门去。

 

    如果我是一只会叫的汤圆,我应该是五仁馅儿的。窜出去的那一刻,祝融的脑袋里还装着这个问题。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确实变成了一只螈,并不是什么会叫的汤圆,因为汤圆是不会向别人扑出去的,汤圆只会安静地待在碗里。

 

    出去!他想要这样喊。

   “吱吱!”他听到自己这样细微地叫。

毫无气势,连喊都算不上,第二声吱还有些破音。

 

    共工也愣住了,他本以为这只螈会像它的主人一样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脸,或者直接飞出窗户找自己主人告状,但他没想到对方盯了自己一会儿后直接扑了过来。

 

    应当是五仁馅儿的。螈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我们伟大的水神共工在心里给这个问题下了结论。

 

   “吱!”把共工撞出门去的计划显然没有奏效,其实但凡祝融那脑袋里少一些五仁味的馅儿,也不会觉得这个计划符合逻辑,可惜那脑袋里似乎真的只有五仁味的馅儿。

    祝融感觉自己撞上了对方有些凉的额头,因为一直掌握司火之力,他的体温要比旁人高出一些,常温物件在他手里的触感都是微凉的。

    对方纹丝不动,而他自己被撞得往回弹了一段,那块被撞到的皮肤像被轻轻戳了一下的汤圆皮般来回抖动着,整个螈往地上落去。

    在下坠的一瞬,有更凉的东西托住了他。祝融脑袋里方才被撞得摇摇晃晃的五仁馅儿此时终于平复了,他在那微凉的物体上静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被共工捧在手里端详着。

 

    轰——

    五仁馅儿炸开了。

 

 

    “请问……”他听到共工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一如既往的沉稳,“你的主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祝融想,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螈。

    于是他把耳朵耷在脸颊上,摇了摇脑袋。

    “等等他,”祝融能感觉到对方的语气里显然夹杂了温柔,“带我去他的茶室,好不好?”

    你不用去了,你今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他,祝融气急败坏地说。但话到嘴边只剩轻微但凶狠的吱吱叫声。他更没有带对方去茶室,反而对着捧着自己的手咬了一口。

 

    共工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面对这只螈时,心里会像被人戳了一下似的震动起来。

    它真的很像它的主人,有很类似的外表,很相近的脾性,连体温也几乎一致,共工虽然对螈有所了解,但至今也从未见过哪只螈有与祝融如此相近的外表,就像同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一个是人、一个是螈。

 

    他突然想到自己临行时浮游对自己的劝告。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浮游那时站在他眼前说,“这怕是祝融的惯用伎俩,打着谈和休战的旗号将你支开,再暗中切断你回程的路,趁你困在他的府邸时一举进攻。”

    他当时做了什么来着?共工回忆。他记得自己将手搭上这位一脸焦急的下属的肩膀,然后掷地有声地告诉他,祝融并非如他们心中所想那般作恶多端。

    而现在他站在祝融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只不知从何处来的螈。

    共工轻微地皱了皱眉头,走到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椅子一侧的床上还有祝融叠放好的外袍。他将螈轻轻放到祝融留下的外袍上,然后看到螈在衣服上蹭了蹭,有些开心的样子。

    祝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共工罕见的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他狡诈吗狡猾吗,或许是有的,但不知怎的,他对那个一心追求强大的人总是抱有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信任。对方说要在他的境内撤兵,他也就撤去全部防御镇守力量,而不考虑是否有埋伏;对方邀请他来谈和,他便孤身一人前往对方的宅邸,还劝下属放下疑虑;对方说休战,他便收回所有驻扎在边境的军队,不留一点眼线。

    有许多下属提议说自己在祝融方面的决策有些铤而走险,但他从不这样认为。其实他自己心中也不清楚,曾经的抵触不知何时转化成了无条件的信任。

    共工明白自己是一个追求沉稳与雅正的人,几乎用尽一切手段是自己保持冷静,从而做出无可推敲的完美决策,自己身边的人也大多一样儒雅又锐利,像一把可折叠的弯刀,该收的时候不卑不亢,该亮出刀刃时便光芒灼眼。

    他沉浸于这样的生活,虽然有时会有些无聊。直到那天祝融找上门来求他一战,身后还跟着扮着女相的毕方。

    那是他第一次了解那个炽红头发的放荡不羁的人,心里暗讽那样疯疯癫癫的毕方都能被重用的同时,却开始希望自己身边也能有一个张狂但自由的人来调剂生活。

    二人陷入纷争后,祝融第一次提出撤兵时,共工在纷争地区留了大量眼线以防有诈,但后来他逐渐明白,祝融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说要撤兵便不留陷阱,说要与自己一战便一直追着求战。

    他开始羡慕这个人走一步是一步的决绝与自由,而不是像自己一样走一步想三步。

    于是信任从如海中砂砾般渺小的一点,开始如河流奔涌入海般猛烈增长,最后逐渐转化成了无条件的信任。

 

    因此如今就算祝融人间蒸发,他也依然觉得对方不会欺骗自己。

    那便等吧。一直等,等到他来。

 

    祝融被眼前的人温柔地放到自己的外袍上,他伸出酒酿圆子似的爪子轻轻磨蹭那件衣服上的暗纹,共工似乎在出神地想什么,祝融抬头能看到对方骨相优美的下颚与侧脸。而对方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一样,神游了一会儿之后低下头来与他对视,唇边好像还挂着隐约笑意。

    “你的主人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你跟你主人很像。”祝融听到共工这样对他说。

 

    轰——

    小脑袋里的五仁馅儿再次炸开了。

 

    当然很像,祝融在心里说。他开始抱怨自己软糯小脑袋里的五仁馅儿怎么这么不经说,面对一句逻辑毫无问题的陈述也能控制不住的翻腾。

    坐在一侧的共工自然听不到五仁馅儿沸腾的声音,他只看到那只在外袍上缩成一团的螈突然一动不动了,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对方不爱听的话。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探出手去,伸出两根手指,落到圆鼓鼓的脑门上,轻轻蹭了一下。

 

    轰——

    五仁馅儿彻底乱成一团了。

 

   “对不起。”共工看着呆在外袍上的生物如休克了一般彻底一动不动,愣了半晌吐出一句道歉。

 

    嗖——突然埋着脸的生物再一次窜了出去,但这次并不是如同第一次一般横冲直撞,共工感到像有一个很大的汤圆窜到了自己的脸颊上,满脸糯糯的触感中混入了几丝锋利。接着那只糊在自己脸上的螈露出牙齿,在脸颊上轻轻噬咬了一口,然后又以如箭一样的速度从敞开的门中飞了出去。

 

    祝融一头栽进毕方的屋子里。

    此刻他又开始庆幸自己将毕方支开了,不然唯一的一间客房给了共工后,整个宅院连个空屋子都没有。

    祝融把整个身子埋进毕方的被子中,闭紧眼睛后却看到刚才的一切放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他真觉得自己的脑袋随着身子一起退化成了一只螈,那些灌在他脑袋里的五仁馅儿翻搅成一团,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一直盯着他,祝融想,然后他摸了我,我就去……去咬了他。

    是咬,他想着,只是用力太轻了而已。

    但那大脑里还在翻腾着的五仁馅儿又很明显地告诉他,他的本意并不是咬。

 

    他又想到毕方在得知自己要邀请共工来家里谈和时富有深意的眼神。

   “按照共工的心性,他绝对不会独自来的。”毕方这样告诉他。

    祝融记得自己当时没回话,因为他确实不确定自己这些年来频繁的约战,是否有给对方留下些什么好的印象。当他正盘算着如果共工不答应该如何安排时,一封布满清雅字体的信笺悄然而至。

   “他答应了。”祝融拿着信给毕方看。然后他注意到毕方脸上挂着的一副不言而喻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得意的脸色已经溢到了脸上。

    然后便到了糟糕透了的今天。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一觉醒来莫名变成了一只螈,还被共工捧在手里,还在他脸上亲……啊不,咬了一口。

    擅自改变人的外形,很像穷奇的手笔,他在心里说,等我变回来,我就往死里杀你。

 

    共工找到那只螈时是在毕方的屋子里,它身子缩在被子里,使得铺的平整的被褥远远看去鼓出一个大汤圆状的包。

    被咬了一口之后,他没有生气,也没有疑惑,只是心底传来一阵翻腾悸动。他记得自己保持着那个被咬了一口时的姿势坐了许久,坐到正午热烈的阳光逐渐暗下来,接过祝融早就叫仆人安排好的吃食尝了几口,然后提起放在床侧的外袍,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那只不知道去哪了的螈。

    他轻轻掀开被子,看到一团紫色的冰皮汤圆在里面沉睡着,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长耳朵顺从地垂在身上。

    这是毕方的屋子。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本来想给螈盖个外袍就离开的共工突然变了想法,他抬手施了个隔音的结界,结界闪着鹅黄色的光晕,包裹着螈浮在他的掌心上,然后鬼使神差地,共工把螈捧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祝融再醒来时又是一天早晨,从窗帘缝里透出的日光依旧明亮耀眼。家具与床上暗纹在眼里的大小都恢复了原状。他几乎要觉得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直到看到手边的那件外袍。

    这间屋子他再熟悉不过,一切装潢都尽量符合共工清雅的审美,也拥有着宅邸中唯一一扇正对着雪山的窗,能看到白皑皑的雪景与花团状的红叶。

    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只记得自己昨天在毕方的床上沉沉睡了过去,却找不到关于这间卧室的回忆。

    心脏突然漏了一拍,然后莫名地怦怦直跳。

 

    祝融整理好衣服,将外袍挂在手上,一路快步走到自己的屋子推开未锁的门,接着就看到正坐在床侧椅子上打瞌睡的人猛然抬起头来。

 

   “你……你在这等了多久?”他罕见地语塞。

   “没有太久,”共工撑着扶手起身,依然是一副平静沉稳的样子,“比你早来一个时辰而已。”

   “当真?”祝融盯着他的眼睛。

   “嗯。”共工把眼睛别了过去,“直接谈吧,这一次休战休多久?”

    但他得到的回应是对方有些玩味的神情。

 

 

   “共工大人,”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腕,“我开始怀念我变成一只螈的时候了。”

 

   “……嗯?”祝融感到手里捏着的手腕猛地一僵,接着感到共工眼神向下游动,最终定格在那件挂在手上的外袍上。

   “你……?”共工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螈,这有穷奇的作风,或许他想让我暂时消失掉,营造出我骗了你的假象。”祝融抬起挂在手上的外袍示意了一下说。

 

   “你不会做出违背诺言的事情,我知道。”

 

    祝融感到对方放在自己手里的手腕逐渐放松下来,却没什么抽离的意思。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将人拉到茶室里后关上门,趁着共工走到桌前准备坐下时绕道对方身后。

 

   “如果可以,我希望穷奇能再来一次。至少那个时候你是这样对我的,而不是像现在。”祝融从背后伸出手环上对方的腰,然后愉悦地注意到环绕在共工身侧的沸珠随着他的动作颤了几下。

    他将下巴抵在眼前人的肩上,学着昨天他的样子,用手指蹭了蹭对方的脸,然后很满意地感受到指下皮肤的温度一点点升上来。

 

   “我那时不知道那只螈是你,”共工以一种平静的语调回答。但你的体温出卖了你现在并不平静,祝融想着。“如果我知道……”

 

   “如果那只螈是别人变的呢?共工大人?”祝融突然觉得心头有一阵没来由的不满,于是打断道,“我昨日就在想,你是不是对待所有除我以外的人,都像那只螈一样?”

 

   “……倒也没有,”共工顿了一下,由于贴得很近,祝融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我们应当讨论休战的事宜了,而不是站在这里纠结细枝末节的事情。”

 

   “这不是细枝末节的事情,”祝融强调,“假如昨天那只螈真的是别人,你现在是不是就这样被别人抱着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祝融望着眼前的那张脸浮现出的无奈神色,突然觉得脑袋里又灌满了五仁馅儿。

    我干嘛要纠结这些?他开始反问自己。

 

   “不会的。”突然面前传来细若游丝的声音,祝融看到共工离开了他的怀抱,转过身来,只是没有抽离那只被他握在手里的手。

   “我说,不会的。”共工稍微抬高了声音,只是眼睛避过去,望向他身后的窗子,祝融明白共工一旦有什么难言的情绪,就喜欢转过眼睛望向其他地方,于是也就转过眼睛不再看他,“……螈的性子一般都与主人相像,所以我以为那是你的螈。爱屋及乌……而已。”

 

    祝融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他含着笑意道,然后将嘴唇凑了上去。

 

   “这种时候就不必强装沉稳了,共工大人。”

 

    周身是茶叶旖旎的香,两人的影子被窗里投下来的日影摇曳着刻画在墙上。时间好像在静默中无限延长,化成无形的结界守着这一刻温柔至极的深情。

 

 

    只是刚从大荒出差回来的毕方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路过那扇窗就好了。

    毕方悄悄地、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这是他第一次完成任务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向祝融汇报。

    或许大人会怪我没有及时向他报告任务结果,但是已经无所谓了,他想着,比起直接推开窗子大喊一声‘祝融大人,任务完成了’,直接逃回屋子挨骂的可能性会更小一点。


——END——


毕方:我被cue了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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